随着寒无殇的话音落地,四周戒备的侍卫涌入,迅速的将赵炳给抓了起来。
“住手!”看到寒无殇动手抓赵炳,座上的赵沁媛忍不住大喊了一声,强压下心里的惊慌,用力将手紧握成拳的咬了咬牙。
望着因为赵沁媛出声而缓和的场面,所有人都采取观望的态度来回打量。
“看来,这次还真是来对了。”步清廷眼神玩味的望着现场发生的一切,饶有兴致的模样看得旁边陆九九微微皱眉,却同样有些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阵。
大家看起来都太过冷静了,那些戏谑的眼神,还有置身事外的淡漠,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足轻重,甚至像极了一场闹剧,明明,就是牵扯到城池兴亡的问题,为什么大家还能这么不以为然呢?
而当事人,到底有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古怪?还是说……陆九九望着寒无殇所在的方向眯起眼睛。
“母上,丞相本就有弑君的嫌疑,如今诏书一出,不是铁证如山吗?”寒无殇扭头望着赵沁媛,说出的话让后者倒抽了一口冷气,也让赵炳愕然,随后咬牙将手紧握成拳。
“放肆!这么大的事情,休得胡言乱语!”赵沁媛咬牙瞪了一眼寒无殇,然后扭头望向大殿所有人。
“事出突然,给在座的添麻烦了,今日礼宴到此结束,来人!送客!”赵沁媛说着就要起身,结果却听得有人喊了声。
“慢着!”
顺着声音望过去,竟然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庄微贤,他这样站出来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开始小声议论,而庄微贤接下来说的话,也让所有人恍然大悟,却又有点戚戚然。
“主夫人,主上尸骨未寒,凶嫌未定,皆以为是曦邪公子以下犯上,如今诏书有令,曦邪公子根本无需以身范险,那有关丞相利用曦邪公子之名,行谋逆之事的传闻,是否也得想方证实呢?不然,该如何给百官一个交代?又要如何给子民一个交代?难不成,要让吾主甘当冤死之魂吗?”
庄微贤言之凿凿的望着赵沁媛,眼神就像是盯上猎物的
狮子,看得赵沁媛双腿一软的差点就跌坐回去,于是扭头望着赵炳抿紧唇瓣。
现在这样的情况,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要怎么辩证?无殇那孩子一心认定这是丞相所为,加上自己本就打算利用丞相来撇清所有关系,以便赢得支持登上王位,现在这样的情况,更不可能善罢甘休。
可是赵沁媛心里清楚,在诏书被改的情况下,她在寒无殇那里已经没有信任可言,如果这个时候再失去赵炳的支持,她根本没办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“此事攸关社稷,不可妄下断言,亦不可草率行事,按诏书所言,当得曦邪公子回来以后再行定夺,所以……”赵沁媛的话还没说完,就听得大殿之上有人应了一句。
“所以,只要本公子回来就行了,是吗?”
大殿的角落里,缓缓走来一个人影,看起来陌生的面孔,穿着宫人的衣服,原本卑微的身形,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而直立挺拔,当他随手脱掉身上的宫人衣服,并扯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后,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寒曦邪就这样久违的出现在众人视野,视线如刀,表情如霜的站在众人面前,当着所有人的面张开双手,而随后出现的流敖,将黑色的绣金披风挂在了他的肩头,后背的雄鹰展翅昂首,傲视群雄。
庄微贤欣慰的望着寒曦邪,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到有些颤抖的双手,而他身后的曾则宣也忍不住湿了眼眶,至于贺尉,咧嘴一笑的将手握成了拳头。
君临晚坐在原地,明显能够感受到旁边三人的动摇,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只是盯着寒曦邪,觉得有些陌生,却又那么熟悉,让人感觉有些安心。
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!”寒无殇瞪着寒曦邪,不敢相信对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,那他做了那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!
“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?”寒曦邪好笑的望着寒无殇,然后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诏书,看也没看的举高。
“得主眷顾,感恩应诏,不孝子寒曦邪,定不
负隆恩,誓卫狴犴!”
当寒曦邪大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,所有人才反应过来,就在威武百官惯性的想要臣服高呼的时候,却突然听见寒无殇大喊。
“你闭嘴!谁说你能继承王位了?统统不许拜!”寒无殇恶狠狠的瞪眼大叫,衣袖挥舞的看起来有些疯狂。
“怎么?难道你要抗命?”寒曦邪眉一挑的望着寒无殇,将手上诏书递给了流敖。
“抗什么命?那诏书是假的!是丞相……!”寒无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。
“是丞相什么?难道不是因为丞相知道先王要立储,而丞相不予认同,然后以下犯上的谋逆弑君吗?”嘴角一扬的寒曦邪,望着寒无殇如是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