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堆笑,带着迫不及待。
一边十分殷勤地引苏问昔就在桌边坐了。
杜鸣就站在苏问昔身旁,轻轻将手放在她肩头上。
乔老头眉开眼笑地跟杜鸣说道:“叫我说都是瞎操心,就她这样活蹦乱跳上蹿下跳的性子,别说生一个,就是生个两个三个能有
什么问题?”
苏问昔就白了他一眼,说道:“那你就诊一诊,看看我这次是生一个还是生两个?”
乔老头一愣,看着苏问昔,有些疑惑地:“你这才三个月余,怎知就能生两个?”
苏问昔抿了抿嘴,说道:“你且诊了再说。”
她之所以觉得自己是双胎,全因当日静己说的那句话。当时对苏夫人,随口就说了出来,并没有正经当回事。然而她自家随口说说是一回事,传出去又是一回事,传到皇上奶嬷耳朵里便做了真了,到时候生不出两个,不是欺君么?难道还要辩解“自己其实就是随口说着玩儿”?
因此杜鸣一提,苏问昔立刻来乔老头这里过来了。
乔老头不知就里,瞪着苏问昔说道:“三个月胎儿未成,如何能断单胎还是双胎?你这分明是作弄我老人家作弄着玩儿的!”
苏问昔就笑着揶揄乔老头:“哎哟,是谁自夸是神医的师傅来着?刚刚将自己吹得上了天,我这里一找你问诊,就想落地了?”
乔老头给苏问昔气得蹦起来:“你个死丫头成心气人是不是?我说不能断,并非是不能诊。我若诊不出来,谁也别想诊出来。你给我坐着!坐好了!”
自己气哼哼搬了椅子往苏问昔旁边坐,椅子给他放得震天响,绍布一看他的凶样子,下意识就站到了苏问昔身后。气得乔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,却是没有多的心思理他,捋着袖子伸手搭着苏问昔的手腕就要按脉。
偏这时苏问昔出声笑话了他一声:“师傅,医者按脉,最忌心浮气躁,气息不定,心神不稳。你老人家这样能按脉吗?
把个乔老头气得指着苏问昔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:“老头子我太医院横行的时候你爹和你娘还没有成亲呢!”
将苏问昔的手腕顺着桌面
将自己这边一拉,掐手指就按了上去。这一按上去,脸色就认真起来,没了先前的嘻哈无赖。
轻掐重按地把了一会脉,跟苏问昔说:“另一只手腕给我把一把!”
苏问昔于是换另一只手腕放上来。
乔老头按过一刻后,问苏问昔:“你怎么知道是双胎?听谁说的?”
苏问昔倒也没有隐瞒,说道:“弘光主持圆寂的时候我正在寺里,静己亲口跟我说的。”
乔老头点点头:“那小子现在哪里去了?”
“主持去后,护国寺本来要传到他手里主持,他却是一力辞了。弘光大师的法事过后,便出寺云游化缘去了。说是普渡众生。”
乔老头叹了口气,说道:“那小子天生就是个带修行的。老和尚这些年沾了他不少佛气。他既然说了,便不是诓语。”
苏问昔有些奇怪,她自小就认识静己,可没有觉得他哪里像是天生带修行的。真是一点仙气也没有看出来,明明就是个贪嘴的和尚。只是时隔多年后再见他,才觉得他似乎沉静了许多,和从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。却也没有觉得他哪里有佛气。
乔老头却不多说,只说道:“现在月份太小,你这脉相是真真不好断定是双胎还是单胎,不过那小子说了,想来十有八九是准的。他难道不曾告诉你是男是女?“
苏问昔就哼一声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你连单胎双胎都把不出来!”
把个乔老头给噎得。
苏问昔和杜鸣往外走的时候,回头看看,苏问昔忽然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屋子里一股药味儿。这味道好像有点熟……”
乔老头急忙挥手,将苏问昔往外赶:“没有没有,你闻错了。没有病人哪里来的药味儿?天色将晚,你赶紧吃饭去,肚子里养着两个,一刻也饿不得。且去且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