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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 有毒的蘑菇不能吃(2/2)

羯羊眼睛瞪着,眼角流出了泪水,明晃晃的刀子已磨的锋利。

杀羊人用刀子割了蒲公英杆子,轻轻一挥,白色蒲公英种子,如一朵朵降落伞飞舞在天空。

杀羊人用手拨开了羯羊脖子上羊毛,洁白的羊皮露出来。

杀羊人把明晃晃的刀子戳进去,羯羊四蹄挠着砾石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搏。

鲜红的血飞溅到砾石旁马莲花草丛中,宽宽的马莲叶成了红色。

羊血是不能浪费的,张宽拿来了一个白色的脸盆,杀羊人把戳进去的刀子,再一挑,羊脖子成为了一道血色的沟壑,鲜血如泄洪坝的水,喷涌而下,一股鲜血打到脸盆上,脸盆向后移动着。

张宽拿住了脸盆,鲜血“汩汩的”如带压力的水管子,半脸盆鲜血冒着泡沫,在阳光下泛着血腥的白气袅袅升起来。

羯羊的眼睛黯淡下来,努力挤出最后一滴眼泪,阉割睾丸下连着的尿道,最后洒出一泡尿,向世人宣誓我是六岁的河西水管站满口羯羊。

羯羊肉质鲜嫩,无愧于祁连山下的草,饮的是融雪水。

杀羊人又是一刀,挑断了羯羊脊髓。

羯羊彻底瘫痪了,“好羯羊”。

“能杀七十斤肉。”

“满口羯羊,四岁了”····

在人们的啧啧赞美声中,羯羊成了一团白色肉体,等着开膛破肚······

生命的存在如果是给别人带来痛苦和压力,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了,因为你痛苦,他也痛苦。

可杀羯羊给羯羊带来痛苦,让掌握权利的上级可是骄傲,掌握权柄的阳刚之气得到展示。

水管站长刘世雨撒了一个谎,“得先,你负责杀羊,筹集福利物资,我到引水隧洞指挥部,协调闸首分水闸拆毁赔偿款。”

他有晕血症,怕鲜血,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恐惧、绝望狰狞的面孔。

他驾驶着皮卡车往雪山方向行驶,草原上牦牛自由地吃草,雪峰山覆盖着晶莹的雪,在阳光下宛如一个披着白纱的少女。

他行驶到河口林业站,刚到红石口,两只大黑狗狂吠着,汪汪叫个不停,龇牙咧嘴,两只眼睛盯着刘世雨。

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闻声而出,在狗头上轻轻一点,两只狗摇着尾巴。

她头上围着蓝色的头巾,岁月的洗刷,风霜的磨练,强烈高原紫外线的阳光洒在草滩上,也洒在韭花的脸上。

她比实际年龄苍老,这个草原女人,顶天立地。

她现在也成了一个妈妈,她身材壮实,只有骑在马背上。才能看到她的英姿。

刘世雨高声浪叫着,在空旷的大山里回音:“陈富海这狗日的好生活,富海、富海····”

“人呢?

“巡山去了?”

“前几天河口林业站发现了雪豹,给鸡笼子加栅栏,随便砍柴,剁柳条,给鸡舍加栅栏。”

“孩子都这么大了,我抱抱。”

刘世雨接过孩子。

“小孩子挣扎着。不让他抱。”

刘世雨变戏法从口袋掏出一颗西红柿。

“富海,你的老婆孩子让人抢跑了”

“哎呀,是世雨,当大官了,一天吃肉喝酒,逍遥快活”。

小站长,没有级别,哪有什么肉吃,这不到你家蹭一顿饭。

韭花又在叨叨:“富海,你战友天天进步,就你守着林场,孩子大了怎么办?”正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
“你干什么来了?”

陈富海疑惑的望着刘世雨。

“想你陈大头,看你呗。看你冷枪能不能打死我。”

“这么多年,你还耿耿于怀,看望我?”

“人不报复人,是假的,你陈大头,长得漂亮,还是变聪明了,不能让人看。”

“上次你是借道,这次看望我,恐怕要拆我房子,拐我老婆孩子。”

刘世雨也不辩解,抱起孩子就跑。

“抢翠翠了,翠翠属于我的闺女。”

他转悠了一圈,又把翠翠放回原地。

二人是邂逅林场的温柔序曲,草原的每一棵草,都见证祁连山哺育河西儿女。

这一家人,都洋溢着热情。

当刘世雨踏上这块地方,便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暖,他再也不会算计人。

大山对刘世雨是美景,悠闲散心的地方。

对陈富海一家,寂寞,孤独,贫瘠。

生活就是美景和寂寞之间转换,美景是生活安逸后的感觉,寂寞是困在大山的认命。

“我当大官了,工作让别人干,所以找你散散心,他只有在战友陈富海面前敢说实话。”

孤独和无助侵袭他的身心,大坝站没有人,真心实意和他谈交情。

同事之间只有共同的利益,你知我知,天知地知。

谁也不会麻烦谁,谁也不会背叛谁。

他只有站在陈富海身边,内心才有一种愉悦感。

可是他的痛苦,又不能给陈富海倾诉。

陈大头冷漠,遗体清理组,见证的悲剧太多了,把自己封闭起来,只有对刘世雨敞开心扉。

刘世雨说的话很轻松,如落叶松种子,在松树上炸开的那一瞬间,就会落在山涧石缝里,几万颗种子,发芽扎根的也许就是一粒。

高官厚禄也好,贫贱潦倒也罢,都不过是刹那间的荣辱,开心就行,刘世雨没有给陈富海透露心事。

他藏起所有生活的不堪,把最温柔一面留给陈富海。

刘世雨又抱起了翠翠。

“和翠翠采蘑菇去了。”

大山的寂寞空旷让陈富海内心封闭,他渴望交流,天生和刘世雨有一种亲近感。

孩子翠翠的笑声。

响彻在落叶松树下,野草盖住了脚面,让他赏心悦目。

刘世雨,抱着孩子翠翠疯跑。

“别动。”

陈富海喊了一声,盯着地面,然后用手轻轻的拨开了草丛。

密密麻麻的指头盖白色蘑菇。

“明后天就可以采蘑菇了”,他用双手轻轻小心掩埋好草皮。

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,蘑菇藏在枯草下,肆意绽放,似繁星洒落在白色绒毯。

远处山峦连绵,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。走进河口森林保护站,仿佛踏入一幅永不落幕的山水画卷。

刘世雨心灵也在天地间寻得片刻宁静。

蘑菇还没有长大,陈富海在蘑菇上盖草皮。

刘世雨顺势往陈富海屁股上踹了一脚,自己抱着翠翠也躺倒在草丛里。

“我就是看你来了,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”,

他把翠翠举起来,“翠翠,叔叔和你玩”。

刘世雨和陈富海躺在草丛里,变成了一种温暖的回忆,曾经的生死弟兄,依然活着还在山里生活,而且有了孩子,在河口护林站过平常的生活。

刘世雨呼吸着树林清凉的空气,逗着翠翠,心情格外的愉悦。

突然他眼睛在一棵松树上,发现红色的凸起。

他把孩子翠翠丢给了陈富海,爬起身就去采蘑菇。

刘世雨采了一大堆鲜艳的蘑菇,走过来。

韭花上去打翻了刘世雨捧在手里的蘑菇,用脚狠狠地踩,“你采的蘑菇有毒,不能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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