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真,小哥,这...这是什么?”胖子磕磕巴巴的问我们。
像有一山势镇高天,源流四海,山下汪洋潮涌化作万顷波涛,滂渤山顶建有琼楼碧阙。四季流转,只见奇花时开,翠柏常春,修竹留月影,藤萝映日光。远处看还有一溪瀑布,四面丹崖。
像是海边高山,云雾缭绕,好一处神仙所在。
闷油瓶不发一言,默默把火珠收起,那些光影也跟着散了。
无人机群重新开机,一架架轰鸣,灯光亮起。
我冷到骨髓,估计胖子和小花看到的画面都是抖动不已,于是把无人机放下。
胖子问,“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?你是抖S吗?”
去他妈的抖S又是什么?就说让他少看点日漫,可我如果说话,就要松开咬紧的牙关,那么我的上下牙就会咯咯咯响出声。
会不会听起来像是粽子?
我咬着牙含混的说,“别废话,老子冷。”
闷油瓶闻言把我抱紧了,他身上的热度正在减退,他还想跟我说什么,苦于胖子和小花一直盯着我们,于是他只好作罢。
那种生命力流失的冷不是靠相互依偎的体温就能补回来的,我吞吐的空气都能结冰了,救援再不来,我就要冷到骂娘了。
“还要多久?还要多久?还要多久?”
小花那架无人机飞起来直接走了。
我靠,我问问都不行,他是不是嫌我催的烦。
老子要冷哭了,就跟他说,“再...抱紧我。”
抱到骨骼都要嘎吱作响的程度。
闷油瓶看小花和胖子终于走了,还带走了一批无人机,剩下的也不拍我们,安静停在不远处,当做景观地灯照明用。
他靠近我耳边,“你!”
然后他说不下去了,拦我拦不住,骂我不舍得,就只好愤愤的说个你。
他未必知道原石的交换机制,我决定装傻,“我这是落水感冒了,一颗感冒药的事。小哥,最后出现的是什么东西?你去过那座山吗?”
他看我良久,才摇摇头,“这山早就不在了,它有个名字,叫做昆仑。”
可昆仑不还在那里吗?我有些奇怪,昆仑就在青藏高原之上啊,毗邻塔里木盆地和柴达木盆地,诸峰罗列,冰雪覆盖,为群山之祖,众水发源之地。
我们没少跟昆仑打交道。
他贴着我耳边说,“它还有个名字,叫长生墟,以为登天之路。”
我瞬间想起那本价值十万的破书,都忘记冷这回事了,我以为它是一本志怪传奇,这么看还真有这么个地方?
我想起书中各种匪夷所思的情节,和我当初暗地里的腹诽,心里膈应极了,这书莫不是写给我的?
我真怕一语成谶,压根不想承认。
“师兄师兄?你在哪儿啊?你还活着吗?”
是苏万在喊,凯迪拉克们终于姗姗来迟,我们坐在大石头旁边,缩着抱成一团,灯光漫射,他一时没发现。
“这儿呢。”
我牙齿浑然抖得咯哒咯哒直响,跟个粽子一样。
闷油瓶忍不住捏住我脸颊,看了看又放开了。
然后他手指摩挲我的后脖颈,猛地把我按睡了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下,我是真没想到,连个想法都没有就睡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