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吃多了,捧着肚子转圈消食,这还是他回来第一顿热乎饭,吃的心满意足,边走边冲我翻白眼。
还冲小张哥飞眼色,“我们之间的革命情谊你不会懂的。不是说要开会吗?赶紧完事,我要睡了。”
“别积食,多走一会再睡。”
胖子停住,“我不懂在这住院有什么意义,挤挤巴巴,都没地儿遛弯。饭是小花亲点的酒楼外卖,医生是随叫随到的老中医,那我们去小花宅子里躺平休养不好么?还能看看花,看看草,看看人造景。”
我转过头看着他没说话,胖子闭了嘴,过来趴在靠背上,凑近我耳边。
“是,我知道你担心小哥,可小哥又不想做手术,光靠针灸行不行?你在医院里不相信医生的判断,迷信外来老中医,多少对本院有点不尊重。”
住院是为了更好帮小哥止痛,方便随时检查,了解他的恢复情况,顺便做个微波理疗什么的,这些都已经安排好了。不动手术,放任张有药施为是小哥的决定,我信他的判断。
至于尊重不尊重不在考虑范围,出院的时候爽快付钱就行了。
胖子还想继续长篇大论,我忍不住打哈欠,都被他啰里吧嗦说困了。
闷油瓶回过头,简简单单一个眼神,就压制住了胖子的小抱怨。
他改了口,“天真困了,咱们聊两句赶紧睡,天真你快说,从哪聊?”
李佩玖收拾完进来,我示意他坐下,然后冲他一挑下巴,突然问他,“你老板的伤好全了么?”
李佩玖可能以为我知道了,其实没人跟我讲,我是猜的,但他这会没多想,顺口答了,“好的差不多了,您别担心。”
胖子拦他不及,瞪眼去看他,他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,冲胖子赧然一笑,也不确定他是故意还是无心跟我走漏这消息。
这人素来滑不溜秋,谁也不得罪。
我叹口气,小花受伤了,所以他一时半会不会来见我了。
“话已至此,就跟我说说他怎么会受伤吧。”
这件事我们三个都不知道,小张哥看样子也不知道,我们四个看着他,李佩玖沉默,最终还是全说了。
小花和我们车队刚出门就被盯上了,途中他施个障眼法,把我们三个摘出去,趁对方没反应过来,全员立即离开成都,混在车流里北上。
对方仓促追来,双方连试探都没有,一出城就上演一场生死时速。最后发现是东南亚张家和晓山青的人,个个都是亡命徒,就这样锲而不舍追击他们一路。幸而小花未雨绸缪,私下里早就召集一批好手,双方谁都没占到便宜,互有损伤。
小花本来还算平安,但就在河北某处停下加油的时候,有几辆不挂牌号的车子撞进车队,由于是加油站附近,现场一片混乱,小花被安全气囊拍到,好不容易跳出来,又去救黎簇和苏万,结果被对方假扮成热心救援的加油站工作人员给刺伤了。
然后那人被勃然大怒的黑瞎子一脚踹飞出去,足有十多米远,胸口都塌陷下去,没当场死亡都算黑爷心软。
“伤到哪里?”
李佩玖比划一下,“右臂。”
我有些无语,之前出山回成都小花假装手臂受伤,这回他回京可是货真价实的伤到手臂了。
所以老祖宗留下星气、谶纬之学,教导我们不可轻做图谶之言,就是不要自己给自己立什么不幸的flag。
“哎。”
我也看向自己多灾多难的左肩,感觉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闷油瓶看着窗外,虽然面色很平静,但我觉得他也有些烦心,他上次提了我和胖子,还有黑瞎子,没提小花是吧,东南亚那群混账还真会钻空子,真是一再挑战他家族长的容忍度。
行吧,正好新账旧账一块跟他们算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