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秋煜实在不愿用,怎奈是善宝给他下的懿旨,他只好半推半就,定定心,突然抓住那老媪高声道:“长福,你恶事做尽,都因为有个生而不养、养而不教的老娘,今个本官就先杀了你的娘再杀你!”
他说完手下用力,那老媪便被推入湖中,噗通!溅起的水花落在船上,打湿了秋煜的官袍。
事发突然,长福来不及细想,大骇,喊了声“娘”,拔腿就想跑,却一把给文婉仪抓住,把声音压到最低喝令他:“不可!”
长福一把推开她,急的眼珠子都红了:“那是我亲娘!”
文婉仪给推个趔趄差点跌倒,被身边的葡萄挽住手臂,她心里连说“完了完了”。
只是,已经跳入湖中的长福竟停了下来,他发现载着秋煜等人的那条船的老船夫先他落入水里,转瞬把那老媪从水里捞了上来。
长福简直想哈哈大笑了,随后佯装不会凫水的样子,胡乱扑腾,不停喊着“娘”。
船上的秋煜仰头一叹,计划失败。
其实这老媪根本不是长福的母亲,而是一个水性烂熟的年轻男子假扮,倒是这身衣裳是昨晚寻了个由头从长福老娘那里借来的,秋煜使用的仍旧是大堂上那套攻其不备,不明情况下,长福果然中计,却给更加不明情况的老船夫彻底搞砸。
把人救上了船,老船夫跪倒在秋煜面前:“大人,老话说,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,纵然这老姐姐的儿子有错,那也不关她的事,请大人饶恕她罢。”
那厢的胡不成气愤难当过来想踹老船夫,给司徒云英拦住,胡不成指着老船夫骂:“你懂个屁!”
老船夫豁出一死的样子:“小老儿什么都不懂,但懂一人做事一人当,总之不关这老姐姐的事。”
司徒云英劝着秋煜:“大人辖下若都是这等良善之民,是大人的福气。”
望着水淋淋的老船夫,秋煜淡淡一笑:“麻烦你把船撑回去。”
回到岸上,秋煜留下司徒云英:“你给文小姐解释下。”
论才智他或许不输司徒云英,论口才那就是无法企及了。
司徒云英奉命留下,秋煜带人回了衙署。
善宝听说,不顾身怀六甲,小跑着过来,见秋煜一脸懊丧,她知道自己精心计划之事没能成功,问起,听说是给个老船夫坏了全盘计划,善宝笑了:“这或许是天意,文婉仪命不该绝,老天把她留下,是觉着最后她应该死在我手里。”
秋煜很是自责:“娘娘是在宽慰下官罢,都是下官想的不周全,怎么就忘记身边还有个未明真实情况的老船夫呢。”
善宝瞅着他官袍上的水渍,过去用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拭,一边道:“真不是我宽慰你,文婉仪害了我太多次,伤疤还在,仇恨未减,她不死在我手里,我又何以泄恨呢。”
不知是她衣裳的熏香还是发香,秋煜心神摇曳,无形中退后半步,与善宝保持着君臣该有的距离,郑重道:“此仇,下官为娘娘报,虽然没能探出长福的究竟,到底祖公望是死在文家,文婉仪逃不了干系,用不了几日下官向娘娘保证破案。”
善宝摇头:“现在想来,你破了案杀了文婉仪,皇上那里必然不高兴,而我也不能更彻底的泄恨,这个案子你索性慢慢查着,暂时不要告破,我还有一计,定将文婉仪一击即中,让她再无生还之力。”(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