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烨虽说不是常客但也不是从未登过门,相反他在君山县时和舒哥倒是互帮互助,如今到了长安联系也没断,守门小厮认出是他只当出了急事,踉跄着跑进门禀报。
舒哥正在房里换掉齐久的衣服,刹然回头,就见夏烨冲进门来。
齐久的衣服终于引燃了他心里那团火。
“亏得齐久教你射箭,你就是这么对他的吗!”夏烨二话不说,手里马鞭劈头盖脸抽来。
舒哥就站在那里,任由夏烨狂风暴雨般的鞭打,剧痛让他站立不稳从房门滚出。
酒坊众人赶紧上前拦着。
“我管教我的家奴,干你们何事!”夏烨恨红了眼,周身一震大祭司的威风不是寻常人可近身的。
可更骇人的还是他的用词,家奴。
众管事大骇,说的是他们老板,舒哥吗?
舒哥眼中原本的那丝情绪被凝聚起来,家奴,他是主人的奴隶,永远都是,那夏烨这声喝令他该不该听。
“你以为自己的心思能瞒得过我吗?”夏烨泠然俯视着他,长鞭一甩,狠狠抽在舒哥背上。
皮开肉绽的痛对于舒哥来说并不陌生,可这熟悉的感觉却又有多久没有尝到了。
痛在肩上蔓延,更多的,却是耻辱的感觉。
可他没有犹豫,屈膝拢腿,恭谨地跪在了夏烨的脚下,默默承受着鞭挞。
为了这声家奴,为了属于九妹,他认了。
九妹当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她隐忍了多少,她还在同长安令商议。
“夏永清的案子可以拖,等到夏家四老爷继任了家主之位,还怕他翻天么。”女孩子早有打算。
她不杀夏永清,她要让夏永清亲眼看着他最在乎的家主之位从手心流走,流到他最痛恨的人手里。
这种感觉,会比凌迟活刮还让夏永清生不如死。
这也是九妹送给夏姝那已消逝的灵魂的最后一点安慰。
“可还有一位雕女啊。”长安令现在也不把九妹当外人了,他是彻彻底底上了广陵王的这艘贼船,根本没法子下去,只能认命了。
“四老爷没有子女,到时候还是得认这位雕女,我判了她的生父,这”长安令还是这么畏畏缩缩。
九妹笑笑提醒道:“别忘了,比你看不过下去这件事的人,有很多。”
长安令恍然,还想再说什么,就见木青慌慌张张冲进门来:“小姐,不好了,二爷冲到舒哥那儿对舒哥东行呢!”
“什么!”
“二爷以为,是舒哥杀了齐久!”木青哭道。
九妹一跃出门,根本不理会其后长安令的呼声。
“二哥!”九妹一冲进门,狠狠挡下夏烨的鞭子。
舒哥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,周身鞭痕累累。
“你干什么!分明是舒哥救了你!”九妹倒喝,生怕夏烨听不明白,一字一句道:“是舒哥和你换了衣服,把你藏在山坡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