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起上台,最后还站着不倒下的,就是这次武道大会的胜利者!
简单粗暴,直接明了。
“请三位选手上台比武!”马和话音刚落,台下的朱久炎、典韦、盛庸便是脸色一正,各自跃上擂台,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近行礼。
虽然含金量降低,但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决赛时刻,空气之中弥漫起了一股胶着的对抗情绪。
在一片呐喊呼叫声之中,比赛开锣!
随着马和的一声号令,三人全都绷直了身子,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暗自蓄力。
“嗖”的一下,朱久炎双脚用力一蹬地面,先发制人,瞬间变成一道黑影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不见。
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,砰砰啪啪的激烈打斗声,便开始彻响整个擂台。
……
金秋送爽,丹桂飘香,一副秋和景明之象。
即便重阳节过后,还是有很多京城百姓在这段时间呼朋唤友,出城登高赏菊,京城郊外热闹非凡。
一大清早,便有一支支队伍,簇拥着一辆辆华贵的马车驶出城门。
藩王们的护卫人马本就足够壮观了,因为是奉皇帝的命令回归藩地,五城兵马司追随而来的官兵也多了些,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几千号人,俱都是鲜衣怒马,往街上一站,声势那叫一个壮观,行人自然不知道京城的波诡云谲,被这么大阵仗所惊,纷纷走避。
直到小半个时辰后,马队走远了,城门口不忿的摊贩才开口哼道:“也不知是多大的官,这么大的排场,山南国世子的船队出京,都没他们这么大的动静。”
摊贩的话一说完,便有读书人解释道:“这是亲王们奉皇命出京呢,他们的身份可比藩邦王子贵重,朝廷自然重视。”
“回家而已,带着兵马跑这么急干什么。”一个跛腿卖菜的老农用一种揶揄的语气说道。
“北边又打来了呢,走在最前头的是塞王们,他们自然急着回去领兵退敌。”一个站岗的军士鄙夷地回道:“王爷们回去是为国征战,你们这些菜贩等上一会会就不乐意了?”
“领兵退敌?我怎么瞧着像逃命呢?皇帝不待见他们,咱们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?”
老农翻了个白眼,挑着扁担就往前走。
军士眉头一皱,正想抓住那老农教训一顿,不想却被百户徐忠给敲了一下狠的,“一个买菜老农,说两句就说两句,他懂什么朝政!?好好给老子站岗!”
军士哪敢发怒,立马挺胸抬头,站得跟标枪一样笔直。
……
荆州号。
朱高炽正在桌案前奋笔疾书,将在京城的一番经历与风波都详细地写了出来,寄回北平燕王府。
此次的京城之行,有了湘王府的配合,可谓是有惊无险。
虽然他们三兄弟差点丧命于刺杀之下,但也让世人看清楚朱允炆的做派,收获不可谓不大。现在,所有人都知道了,建文皇帝是铁了心要将诸王置于死地,即便下边的人不择手段,不奉圣谕,悍然行刺,他也置若罔闻。
将笔杆放在笔架上面,望着武道大会冠军几个字,朱高炽的脸上仍然不免挂上了笑意。
与湘王府搞出的武道大会,冠军出人意料地落到典韦的头上,这个来自宁王府的仪卫正。
虽然是在朱柏等高手相继退赛的情况下,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手含有大量水分。但是一举打败青州卫指挥使盛庸与山南国世子唐纳德,却是值得肯定的,至少没有将冠军的名号流出大明,不是嘛?
想到这里,朱高炽脸上的笑意更深:这朱久炎想的倒真是面面俱到,先是打败盛庸,再故意输给典韦。
既让朝廷的打算落空,又给了宁王面子,还没有伤害大明百姓。毕竟朱久炎顶的是山南国世子的身份,若让这个小国的王子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,岂不是落了大明的面子?
这样的做法,朱高炽是支持的。
他折好信件,用火漆将开口封住,就交给了朱高隧。朱高燧掌握着西厂,有专门的情报传递路线,大约三四天的时间,这封信就会出现在燕王朱棣的手中。
做完这一切,朱高炽从船舱里走了出来,此刻的荆州号也差不多要靠岸了。
望着越来越近的扬州,他不禁暗暗松了口气,作为大运河和长江边上的中心城市,扬州凭借水运之利而富甲天下,盐业和漕运异常发达,水路也最为畅通,船队到了这里朝廷即便反悔也悔之晚矣。
“久炎,靠岸之后我们三兄弟就换乘快船回北平了。你回到荆州后,还请时刻小心。我听说,安陆侯吴杰、王佐等几位将领已领了圣旨,分别率兵奔赴安陆、松滋、公安、江陵一带去了,岳州、施州、武昌等卫所兵马也已接到移防沅州、宝庆的命令,整卫官兵全体移防。”
朱高炽颤颤巍巍地坐在朱久炎的身边,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,但面上却是毫无反应,随手拿起了一块点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