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发着热,烫得裴锦箬面颊一红,啐了他一口,“美得你。”手却下意识地扭动着道,“可以放开我了吧?”
这透着两分藏也藏不住的羞赧神色取悦了燕崇,他眯着眼欣赏了片刻,扯着嘴角,倒是难得爽快地放开了,只在放开之前,却是留恋一般用指腹磨蹭了一下她手腕内侧滑腻的肌肤。
裴锦箬感觉到了,蓦地抬眼瞪向他,本还有些不敢置信,却见着他居然摩挲着手指,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,登时便觉得一股热潮轰地在周身爆发,小脸倏地红了,望着他狠狠咬牙道,“登徒子。”他这可是赤果果的调戏。
燕崇却丝毫没有被骂的自觉,勾唇笑了笑,将手背到身后,微眯着眸子看她,“小狐狸,我的玉佩可是在你处?”他昨夜被那药烧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,回了靖安侯府才发觉随身的玉佩不见了,想起那时便觉得她有些奇怪的动作,便是起了疑心。
裴锦箬倒也没有否认,反倒是挑眉反问道,“我的珠花不也在燕二公子处吗?”
小狐狸,这会儿倒又露出狡猾之态了。
燕崇却是轻咳一声道,“昨夜不小心弄丢了,不过,那珠花也染了血气,终是不好再用,放心,我回头赔一支给你。”
裴锦箬倒也是不怎么在意那朵珠花,只是话赶话,说到此处,不想在他面前输了阵仗罢了。“你的玉佩”
“那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,我自幼戴在身边,从不离身。你若果真喜欢,要留在身边倒可以”
“还你!”他话还未说完,怀里便已是多了一枚玉佩,正是昨夜,裴锦箬从他身上顺去的那一枚。
她几乎是如同扔烫手山芋一般将之扔到了他的怀里。
她从不知道,这枚玉佩居然还有这样的意义。他的母亲,永宁长公主,生下他没多久便去世了,这玉佩他一直贴身戴着,必然格外珍重。而他早前才说了要去她家提亲,后又说这样于他而言意义非凡的玉佩她要留在身边也可以笑话!她敢留吗?
燕崇望着她那副吓慌了的模样,却是不由勾起了嘴角。
裴锦箬却不再看他,“没事儿了?那我走了。”话落,不等他有拉她的机会,转身便快步朝着柳林外而去。
燕崇握着那枚玉佩,望着她的背影,想着她方才那副可爱的模样,不由笑开了声。
但也只一瞬,他便敛了笑容,眸色深深道,“你说,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姑娘说,她这辈子都不想嫁人?”
这话问的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洛霖。
洛霖却有些迟疑,直到此刻,他还有些恍惚。他家公子今日来博文馆,居然是为着向一个小官的女儿求亲的?而且,这姑娘,从前在博文馆中,可是落了个蠢钝如猪的名声,到底是何时何地又是何处入了他家公子的眼?
最最要紧是,这姑娘居然还拒绝了他家公子,偏偏,看他家公子却还没有什么气恼的样子,反倒还在问他,为何姑娘会说这辈子都不愿嫁人?
“公子当真想娶裴三姑娘吗?”洛霖与燕崇几乎算得从小一起长大,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般过。他虽是喜欢流连花丛,却至少未曾对谁许诺过婚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