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梦阳哈哈笑道:「你说的倒也有理,就好像把原子弹扔到了小日本的头上,这弹是谁扔的的,属于哪国都不要紧,重要的是这原子弹炸死小日本成千上万,百姓们就看着解气,就对这原子弹满怀好感,对不?」
李师师眉头一皱说道:「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啊,神神叨叨的,动不动就这么道三不着两的,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。」
「听不懂不要紧,待到晚上钻到了被窝里,相公我慢慢地解释给你听。」说着,在李师师的红唇上香了个吻。
李师师幽怨地道:「别闹了相公,我这会儿觉得臂上的伤好痛,你看下是不是还在流血。」
张梦阳低头看了看,果然见师师的上臂之处红殷殷地一片,似乎比方才出的血稍多了些。于是连忙从自己的衣襟上撕下了一条布片,当做绷带,把李师师的上臂仔细地缠裹了一遭,对她说道:.
「你先忍着一点儿,咱们再往前紧赶一程,到一个大点儿的村镇和县城里寻个郎中,好好地处理下伤口,再煎几副破伤风的药来吃吃,用不了几天就应该无碍的。」
李师师道:「有碍也无妨,只要别老这么痛了就行。」
张梦阳遂又运起了神行法来,在屋檐和树梢之上不断地闪掠而过,一边飞驰还一边说:「待到给你治好了伤之后,我非得弄清楚到底是那个混蛋伤了你不可。他伤了你一条臂膀,我就砍下他的一条臂膀,给他一辈子都长个教训。」
「用不着的老公。」李师师声音微弱地道:「人这一生多受些苦楚是不妨事的,经上说,为人折辱受人打骂,这是在给自己的前世消业呢,于将来所得的福报,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。」
张梦阳暗自苦笑了一声,并不作答,只是提纵着自己的身形一劲地朝前飞掠着。
转瞬之间,他怀抱着李师师,已经行出了约摸百余里的距离,虽说途中经过了几个大的市镇,但也没有打听出有什么像样的名医来。
有两个开药铺的郎中,一眼望去也不过是跑街头混饭吃的,兼且形容猥琐,张梦阳实在是不愿意请他们来给师师把脉治伤,稍微扯了几句,向他们要了些止血止痛的金创药,然后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,给李师师把伤口做了一些处理,敷上了药,然后重新用绷带给她缠好。
李师师虽看上去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,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但秉性却颇有些硬朗之风,在张梦阳给她处理伤口之时,虽说是疼痛难忍,可始终紧锁娥眉,不出一声。
张梦阳本以为她会叫苦不迭,完全没有料到这一通折腾下来,她却是稳稳当当地,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听到。心下不由地对她既是怜惜又是赞叹,深以为这个出身于风尘中的娘子,到头来说不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呢。
处理好了伤口,李师师只觉得浑身虚弱乏力,依偎在张梦阳的怀中,星眸微闭,似乎要沉沉睡去。
张梦阳见状,料知她身子本来虚弱,这一受伤之后失血稍多,难免气血亏损,心想必得先寻一个干净无忧的下处,让她好生地将养一下身体,再请郎中开上几副滋补气血的药物,方能使她的身体和精神尽快地痊愈起来。
他把自己的想法儿对李师师说了,李师师笑了笑说:「咱们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落难夫妻,到处都人嫌狗不待见的,到哪儿去找你说的干净无忧的下处去?
「只能去市镇上找一家像样的客栈栖身罢了。再找个上次那样的农家破院也可以,只是那样人家的屋里脏兮兮的,味道也太冲了些,让人觉得不大舒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