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离去,青冥也离开房间。行远叫来侍卫,交代属下做隐蔽点,处理干净。
屋内只剩下行远与肖言琅,他忍不住说道,“殿下,燕郊事毕,是否——”
“你先行回朝。”肖言琅慢声轻语地打断他。
行远一时分辨不出肖言琅说的是真是假,他一个亲卫统领,哪有丢下主子先走的理。
肖言琅又像从前在京都时那般不温不冷的笑,眼神却是从未见过的狡黠,生动又孩子气,“还是你,又要做本王的主呢?”
“卑职不敢。”行远一惊,当即跪下,“只是卑职身为殿下亲随,岂能不跟随殿下而独自回朝。”他的心莫明突突直跳,说不清惊惶还是疑惑,直觉肖言琅那孩子气的神情与不温不冷的笑,意味不清。
肖言琅说,“正因你是我的亲随,才由你先行回朝,快马加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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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远退出肖言琅房间,抬头,青冥仍在对面那屋顶上坐着。看得行远一时恍惚,好似仍是他晚膳后过来时,无事发生。
肖言琅似乎就是在这胡城等着人来行刺,他也好奇,肖言琅同黑衣人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来。
发了会愣,行远没有再去屋顶。他回房召来副将杨洲,吩咐明日启程回朝。
杨洲也是一脸疑惑,“不管殿下了?”
行远无奈道,“我哪敢做殿下的主啊。”
想想也是,主子坚持,他们这些下人只能遵从。杨洲问道,“那率部回朝,是率多少人马?”
行远也犹疑,肖言琅只说率部,是率部分人马,还是率部下?使团护卫里有部分是皇城军,一部分是永乐王亲兵,对于行远,所说部下自然是这部分王府亲兵。
行远琢磨着肖言琅方才的话,因他是亲随才叫他先行回朝。
行远道,“率王府亲王回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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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远于次日启程,燕郊太子妘疏亲驾,见是肖言琅的亲随先行回朝,也是意外。
妘疏笑道,“听闻永乐王处整顿人马,本宫还想着殿下怎不知会一声,突然就要辞行。”
肖言琅浅浅笑着,“胡城风光叫人流连忘返,本王与太子殿下更是相见恨晚,怎舍离去?若要辞行,必然要与太子殿下痛饮三日,尽兴尽情,再作打算。”
妘疏道,“本宫亦是如此。若不是王爷身负使命,也恐耽搁王爷回朝复旨,本王巴不得王爷在胡城长住。”
肖言琅连连摆手,“不耽误不耽误。太子殿下也不必称我王爷,待我这亲随走了,我便只是一寻常异乡人。”
肖言琅突然自称我,应着他正说的这句话。
妘疏了然道,“据我了解,言琅比我小两岁,那言琅也不必称我太子殿下。”
肖言琅揖手,“恭敬不如从命,妘疏兄。”
待二位殿下结束这你来我往,行远同二人辞行,率队离去。而妘疏没有要走的意思,肖言琅早料他此来送行不过借口,即刻做了个内请的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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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进了酒家一雅间,跑堂的备上酒食时,妘疏的亲卫走上来取针试毒。
肖言琅道,“妘疏兄放心,若有异样,我这小侍卫早就出手了。”
这话乍听仿佛有些炫耀之意,但也将妘疏等人的注意力都转至青冥身上。肖言琅端茶来喝,观察这一众人神色。他也知道妘疏有话同他讲,也因此猜测这个所谓的太子,过得没有“储君”的舒心。
肖言琅问青冥,“想不想与燕郊高手过过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