妘疏闻言,笑道,“贵卿随从亦为客,既是特权便不是胡来。”
妘倪陪了个笑,什么也没说,又看向台下。
但没过多久,原本一直抱臂在比武台下站着的青冥放下双手,朝台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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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比武,青冥赢得毫无悬念。
比武结束,妘倪与妘疏说,父皇可能会因此不悦,皇长兄可要小心应对。妘疏谢过妘倪的关心,笑说要小心应对的,怕不是父皇。
妘倪顿时冷了脸色,他看着妘疏欲言又止,最终拂袖离去。
肖言琅不认为妘倪是太子不舒心的原因,至少不是重要原因——若妘疏太子心中防范的人就是妘倪,二皇子妘倪若有些心机,都不会就这般变了脸。
妘倪的变脸,更像嫌恶妘疏的话里有话,意有所指。
妘疏没有同肖言琅说过他处境不易究竟是因为谁。肖言琅也无意探究,就像妘疏无意探究他的事。
青冥没有发现有招式身法熟悉的人,这也在肖言琅的意料之中。但他仍问青冥,“若没有交过手,但也能算是师出同门,招法大同小异,你可能辩认。”
青冥嗯了一声。
肖言琅心中有数,青猊旧人若在龙焱军中,应有警惕,提防他借此次比武探其存在——当然,若能探得便是一箭双雕。“双”中之“一”不成,肖言琅反而欣慰,若张越等连这点心智都没有,他反而要另做些打算。
肖言琅想,他主要的目的应该达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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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燕郊太子妘疏来酒家询问肖言琅,可否借留青冥数日,教授御前侍卫一些武技。
肖言琅说青冥是离晋天子枭卫,他无权置喙。这是实话。
妘疏愁蹙道,“如此说来只能请父王出面。原以为是一小事,没想到要惊动父王。”
肖言琅道,“因一侍卫事劳动两国君王,不妥。我在胡城这几日,让青冥去教授便是。”
妘疏似不满足,“武学皆以年记,几日怎能成?”
肖言琅笑道,“妘疏兄莫不是想将这小侍卫留在燕郊几年?”
妘疏回,“传授精妙,至少以月为记。”
肖言琅不再说什么,青冥虽在一旁听着,但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。妘疏思忖好一会,匆匆告辞,说是要回宫中一趟,不日再来。
肖言琅心知妘疏意欲何为,不多问,与妘疏辞别。待妘疏离去,他问青冥,若真叫他留在胡城教授异邦武技,如何。
青冥看来一眼,肖言琅看得仔细。他心知青冥不会回答,只仗着青冥眼盲盯着人看。
看得深了看得久了,他的视线便会模糊,便会从眼前这个英气的男人身上看见他想看到的人。
心病素来需要心药来医,这世上已然没有给他医治的心药。
他看着模糊人影浅浅笑了起来,“你眼盲的消息应已传至皇城与苍龙魁,我有些好奇,会派谁来替代你。”
他笑得狡黠,“你猜,是妘疏太子的书帖更快,还是替代你的枭卫更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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