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看穿了他,原来“死人”真的说的是青冥自己。
肖言琅叹了口气,“看来是有人瞒过了你,对我那三十二名随从做了手脚。”
青冥眼睑一颤,肖言琅没有看见。
.
.
那天夜里,青冥没有在肖言琅房中牵起银丝。肖言琅也没有弄出声响引青冥进来。
他传唤侍从时喊“来人”,进来也不是青冥。
肖言琅知道青冥在外面不远的地方——不论其他,还有天子令,命青冥护卫他的安全。
青冥在屋顶,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已经过了肖言琅平时就寝的时辰。但他没有进去那间厢房的打算。
他在屋脊上躺了下来,闭上眼睛。
突然,青冥猛的坐起,但随之又放松下来——与他穿着同样藏青色服制,在这无月深夜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突然从夜色里剥离出来,无声无息地落到他身边。
“长进了啊,比以前察觉得更快了。”虽然低语但声音清澈。
“怜。”青冥叫了声。他对怜的到来并不惊讶。
赤怜看到了青冥的眼睛,他在青冥身边坐下,“我可治不了母瘴的毒。”
青冥平淡地嗯了一声。
“如果”两个字蹦上赤怜喉头,还是没有说出来——“如果”的事总是太遗憾也太痛苦。
那个他所知道能解母瘴毒,也一定会为青冥解毒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青冥很突然地问,“你何时抵达的?”
“刚刚。”赤怜笑了笑,他机敏,而青冥从来不是会主动问询的人,“看来发生了很有趣的事。”
.
.
青冥相信赤怜说的刚刚,赤怜但凡说出口,不屑假话。
青冥如实说,“有人在我不曾察觉时,对永乐王三十二随从动了手脚。”
赤怜愣了一下。如今连他都不能完全避过青冥——曜不可能先于他抵达,且不可能对永乐王的随从下手。景舍尚在京都。还有谁有能力在青冥这里隐匿不被察觉。
赤怜问,“怎么回事?”
青冥将他所知的尽数告知赤怜,三十二随扈无一人听见永乐王传唤,他也没有察觉异常。
但青冥没有说,他这一次失忆醒来是在永乐王的床榻上。
赤怜想了想,青冥应当已经审问过三十二随扈,但他看了看青冥的眼睛,还是问,“确定不在那三十二随扈当中?”
青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却说,“我在瘴林中遇到过一个有着异样气味的人。”
.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