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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郊帝口谕,太子禁足东宫,非诏不得出。
太子被带下去。燕郊皇却没有请肖言琅离去的意思。
肖言琅心如明镜,跪地行礼,抢先说,“请陛下降罪。”
燕郊皇显然没料到肖言琅抢先,更不想他一使臣竟请他这皇帝来降罪。心中暗想,此时降罪离晋使臣,比他当场废黜太子都难。
民声如此,燕郊若不与离晋建交为盟,便只能孤立,前有离晋后有北羌与巫歧。
他本就是要追究永乐王名下一侍卫血洗太子别院一事,肖言琅都说了降罪,他再来说,便是另一回事了。
燕郊皇笑了笑,“贵使何罪之有?”
肖言琅直言,“臣下有一侍卫,因臣下所住的酒家遭火云卫行刺,又因臣下被软禁,护主心切,夜入太子别院与火云卫发生争斗,致多名火云卫丧命。”
护主心切。
肖言琅想起太子别院正厅中,青冥的模样,青冥最后的出手,是来取他性命的。
千真万确。
话说如此,的确是火云卫有错在先,还如何降罪。但若就这么一了百了,离晋一小小侍卫就能闯他燕郊太子的府邸,这是在打他的脸,是离晋轻视燕郊。
“护主心切,忠于主上,理当褒奖。”话锋一转,燕郊皇说,“但血洗太子别院,这小侍卫未免太目无王法。”
肖言琅笑了笑,”实不相瞒,那侍卫并非臣的侍卫,而是离晋天子枭卫,代天子行事。那日闯入太子别院的那一位,也因此番救援,至今昏迷不醒。生死难卜。陛下若不信,臣可请同行另一枭卫呈上离晋天子令。“
天子令,看其名称就知此令,见令如见天子。
肖言琅又用了请字。
燕郊皇看着肖言琅,片刻后,才道,”贵使言重。既已负伤昏迷,还是先养伤要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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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家东院。
曜睡下了。执萝回复赤怜,青冥体内气血逆行,脉相剧烈而混乱。赤怜解开青冥穴道,拔出银针。由执萝与女凤为青冥针灸,顺通气血。
赤怜走出院中。
曜不会随他走。他与曜各自同时说出那两句话后,二人都没有再说任何。赤怜让曜先好好休息,或许肖言琅有应对之策,青冥也能顺利抽身。
他走到石桌边,似心烦坐不下,便随意闲走。心中揣了心事,边走边踢石子。
突然一声瓷器碎裂声。反正闲来无事,赤怜便瞧了一眼,竟是一盏被他踢起的石子击碎的茶盏。
看着是完整一套,怎被放置于此。
换作平时,赤怜还真不会有这无聊闲心捡来看。人越有无解心事,越会想着做些别的来消遣打发。
赤怜将碎片捡起,未置鼻口近处,已察觉此茶盏有异。
迷药?
再凑近了闻,其间竟隐约混着催情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