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夜里,赵契亭连夜将几人叫到府上,要他们无论如何集齐二十箱连木香,价钱翻倍,但是一定要在三日内备齐。
当时王雪涛便十分为难,连木香本就昂贵稀有,而且京中数量极为有限,想要三日之内集齐二十香,简直是痴人说梦!
可既然是赵契亭发了话,又有谁敢不从,且不说三人都仰仗着赵契亭,这次若是不肯相帮,日后还如何能再仰仗他在朝中立足?
“太子殿下,咱们实在实在也没法子”王雪涛为难道,这些连木香多数是王家药铺贡上的,因而他的责任也最大。
昨天赵契亭一说要二十箱,他便唉声叹气良久,最后没有法子,只能让人用柏青替换了连木,做成仿冒的连木香。
今天
一听说京中的百姓聚集在菜市口,才知道出了大事,可他又怎么知道,柏青于瘟疫无用反而有害?
“没法子你便能糊弄本宫!”赵契亭盛怒难消,“哪怕送来的时候与本宫说一声,也不至于弄得本宫今日如此难堪!”
“殿下息怒,”李竹在一旁和声道,“现在想要这连木香根本是不可能的,京中那些富贾豪绅,一听说连木香可以治疗瘟疫,更是不肯将家中所藏的连木香出让!”
赵契亭气得胸前微微起伏,指着三人道,“本宫管不了这么多,今日之内,若是凑不齐这数,明天你们便脱了乌纱滚回江南!”
王雪涛忽然跪下,将官帽摘下,哀声中带这些怨怼,“臣今日便辞官好了!”
李竹与刘炎本来不敢做声,但心中也是堵着一口气,现在见王雪涛赌气如此,眼中也纷纷都带着些怨念。
赵契亭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威胁自己,袖中双拳紧紧握了握。
这几人平日仗着自己的庇护,在京中升官的升官,发财的发财,现在自己说几句重话也说不得了,简直无法无天!
可转念他又隐忍下来,自己终究还要用这几人,而且他们身后的势力复杂,若是
牵一发便可能动全身,此时小不忍便要乱大谋。
王雪涛今日此举,赵契亭已经记下,但此时却只能收敛了神色,稍稍缓和口气道,“辞官便有用吗?圣上若是知道了,谁走得脱?”
王雪涛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,听他这般让了步,也不再不知好歹地一味抱怨,起身为难说道,“可臣实在拿不出连木香啊!”
“拿不出必有拿不出的说法。”赵契亭眸光微转。
王雪涛与其余二人面面相觑,均不知道赵契亭这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他不再逼着自己要连木香了?
可是今天百姓们闹得这么厉害,他若拿不出真正的连木香,要如何平复百姓们的怨念?
“本宫知道,京中一些大户手中定然还有连木香,”赵契亭不紧不慢道,“但是若咱们拿不到,便要让其他人也拿不到!”
三人怔了怔,细细品味一番之后,便品出了这话其中的意味。
赵契亭既然找不到连木香,那也不可能让别人抢了这功劳。
“本宫不希望那些大户,被人怂恿几句或是威胁几句,便乖乖将连木香交了出来,此事你们若还是办不妥当,我看真的也不必做官了!”赵契亭眼神忽然一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