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事发突然,外面谣言四起,为求真相,只得请在座的各位帮忙做个见证,以慰先父亡灵,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。”就像是预演过千万遍,寒无殇说得字字铿锵,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。
赵炳望着这样的寒无殇,在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声,然后望向不远地方凝眉不语的庄微贤,看对方面色虽然不善,却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,他不觉扬起嘴角,然后抬头望向站在主座上的寒无殇。
回头望着赵沁媛,寒无殇眼神示意,而后者却望着她略有犹豫,虽然只是一瞬
间的事情,却让所有人都看得猜疑,又默契的全都不以为意。
“母上?”寒无殇眯着眼睛喊了一声,让赵沁媛回神的望了他一眼,然后扭头望向旁边的宫人,好一阵才递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卷轴。
看到赵沁媛拿出卷轴,所有人都眉一挑的静静等候,有些好奇里边写了什么,有些却早已心知肚明的不以为然。
宫人在所有人面前摊开诏书,一字一顿的开始扬声念道。
“奉天承运,一令诏曰,吾深思付托之重,实切兢业之怀,渴运抚盈成,业承熙洽,兹欲兴适致治,必当革故鼎新。纵观上下,能受此任者,唯公子曦邪堪当,故著令其为后继之人,望……!”
原本众人还在仔细聆听,而宫人也念得及其顺口之际,却突然听得寒无殇大喝一声。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面色难看的寒无殇,表情有些狰狞的瞪着拿了诏书的宫人,所有人也都呆愣当场的忘了反应。
“庄大人?”曾则宣率先回神的望着庄微贤喊了声,手还不自觉的用力抓着对方手臂,害怕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“我没听错吧?”贺尉眨巴着眼睛掏了一下耳朵,而庄微贤已经扭头望向赵炳,在看到对方脸上同样惊讶的表情后,竟然不自觉的扬起嘴角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曾则宣眉头紧皱的望向主座,主上怎么可能留下诏书?就算真的有,这样的诏书又怎么可能在城主夫人手里?
望着表情也略显惊讶的赵沁媛,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特别是在寒无殇大跨步的冲到吓得不知所措的宫人面前,一把将对方手里诏书抢下来的时候。
寒曦邪三个字历历在目,容不得半分虚假,而造着上面念的宫人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惊慌失措的望着寒无殇一脸惶恐。
“不可能!这是假的!假的!”寒无殇
紧紧捏着手里诏书,明显能够看到上面字迹扭曲的样子,还没等人反应过来,寒无殇已经气急败坏的把诏书扔到了地上。
这个举动引来无数抽气声,也让赵炳看得皱紧眉头,连赵沁媛都脸色微变的回过神来,却没能阻止寒无殇的放肆。
那是诏书,拒接都能是死罪,这样的蔑视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,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这要如何自圆其说?!
赵沁媛有些慌张的望向赵炳,期望对方能够做点什么,而没等赵炳反应,寒无殇已经冲到对方面前,伸手就把人从位置上拽了起来。
“是不是你?是不是你做的!”诏书上怎么可能写有寒曦邪的名字?而能够从中作梗的人,寒无殇能想到的就只有赵炳。
“公子,请自重!”赵炳咬牙切齿的瞪着寒无殇,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蠢到这种地步,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?就算他不满寒无殇的所作所为,也不至于将到手的鸭子白送给寒曦邪。
“自重?你应该庆幸我还有一丝理智,不然……!”寒无殇恶狠狠的瞪着赵炳,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的扭曲恐怖。
“公子,你冷静点!”赵炳也同样瞪着寒无殇,同时也用力想要掰开对方钳制,结果却不得的只好狠狠咬牙,并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了句。
“事情不是我做的,这么多人在看,你是想死吗?”这样下去除了贻笑大方,还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寒厥的死另有文章,要想猜到真相根本易如反掌,如果当中有人找到了证据要挟,他们根本无力反抗!
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?赵炳忍着想要大骂的冲动瞪着寒无殇,表情除了愤懑,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。
“死?我倒想看看今天死的会是谁!”寒无殇怒吼的同时,甩手把赵炳丢回位置。
“来人!把丞相给我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