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这么说,等我再回头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,还发现这一耽搁水位又重新追到了我小腿处。
闷油瓶回身用手电照我,示意我快跟上,我连忙往上爬。
心里有些不自信了,是不是我刚才过于担心胖子,所以出现幻觉了?总不能是我真的看见了,应该是幻觉,心有所思故有所见。
这事没有人能帮我下结论,我自言自语道,“对,一定是幻觉,没错。”
闷油瓶听到了,低声跟我说,“专心,跟上我。”
他怕我跟不上,还刻意放慢了速度,不然他早爬的没影了。
地下水系一旦联通就意味着无穷且无尽,势必要把此处裂缝完全填满才行,我们能做的就是别被乱流卷走,尽可能的赶过浪尖爬到穹顶上方寻找出口。
不知爬了多久,我手脚都开始发抖,闷油瓶不得不经常停下等我歇口气。
好消息是水流可能沿着不少石壁洞窟往四下涌流去了,眼看水位上涨的慢些了,坏消息是我不过才喘两三口气,就听到闷油瓶嘘一声。
他要我安静。
妈的,这么邪门,又碰到什么东西了么?
他在第一时间就把手电关了,所以我什么也没看见。只感觉他退到我身边,一只手抠住石壁,另一只手准确无误捂住我口鼻。
我有些无语,他这是什么意思?怕我出声?我跟他合作多少回了,规矩我都懂,我不出声,于是我摆头想挣开,结果他捂的更严实了。
这是对我多不信任啊,气的我简直恨不得张嘴咬他一口。
在那一瞬间,他收回手去,整个人往前一窜,我只看到他模糊的影子,似乎是在拦截什么,接着有什么东西从我头顶被抛进水里,扑通一声,听着水声很近。
“光!”他在我上面说。
什么光?我一摸自己腰上,手电不见了,不知道被谁顺走了还是跑丢了,好在刀和对讲机还在。
我承认风二河劝人很动听,他说过我就是黑暗里的一束光,但我本身既不是萤火虫,也不是二极管,不会无缘无故发光。
我只好跟他坦白,“我没手电啊!”
“别出声!”
闷油瓶有些无奈,我连忙捂嘴,根本看不清他在跟什么东西对峙,但我能感觉到我甫一出声,那东西径直冲我来了,我睁大了眼睛看着。
“卧槽!”
刹那间我突然看清了那个东西,像是许多个橡皮人被暴力揉捏在一起,一时间我来不及细数,只觉得有许多个头,许多只手,许多只脚,像多连体蜘蛛一样手忙脚乱的扑向我。
是真的手忙脚乱,因为手脚都是乱长的。
我连忙往下退,脚尖一碰到冰凉水面,立即想起刚才闷油瓶好像还打进水里一个什么东西来着。
我靠,水里是不是也有这玩意儿。
好在闷油瓶拔刀把那东西半路截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