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小花翻个白眼,有点心机别老往我身上招呼好么,这算什么。
小花站起来,对着我们几个说,“我知道大家这一路走来不容易,经历了很多坎坷,互相扶持,才走到今天这一步,各位辛苦了。现在我还有十五分钟,想跟坎坷单独聊一下,麻烦各位先回去休息好么。”
这是打算清场私聊了吗?所有人都听明白了,不过坎坷是谁?我有些懵。
结果小花他们齐齐转头看我,小张哥还忍不住笑起来。
靠,我怒了,原来我就是那个坎坷,小花可真会给我起诨号。
还有小张哥,他可不要笑的太早,以后的坎坷且长着呢,可能会成为伴随他一生的噩梦。
胖子他们一个个站起来,都很识趣的结伴离开会客厅,黎簇本不想走,也被刘丧硬拖走了。
到最后会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小花,还有闷油瓶,他看着我,连动都没动。
我看回他,又去看小花,一个想赶人,一个不想走,我生怕他俩再起冲突。
没想到小花连看都没看他,也没有请他离开的意思,这是彻底视他如无物了么,还是视他为我的附属物,有我就有他在。
小花不管他,只管皱眉劈头盖脸的骂我,“怎么回事,难道你还真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?你跟我说实话!”
啊?敢情留下他是看着我挨骂来了。
莫非小花他知道什么了?
我来不及细想,脸腾的烧起来,是谁这么嘴碎,还跟小花打小报告了?我都想击鼓鸣冤了,也不是说什么心思不可告人吧,主要目前我还没得逞呢。
并不是他想的那样,我磕磕巴巴试图跟他解释,“小花,你你听我说,我没,没有,就,就只是抱着睡觉了啊!真的,我是想来着,但我真的什么都还没做啊!”
我他妈要冤死了,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我做了什么?我没有。
小花眼神一下变了,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,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问我“你蠢吗?”
闷油瓶听着,忍不住低下头。
我一瞧他俩这反应不对啊,突然晴天一个霹雳,终于炸到我反应过来了。
糟糕糟糕!小花问的完全不是这个啊?!他并不是在关心我跟闷油瓶感情进展,他是在拷问我进新月饭店是不是另有企图?
他妈的我怎么会错意了,他一逼问我心下发慌,竟然蠢到在自黑和自白之间选择了自首,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,刚才那些话已经覆水难收,这一刻,我的辩解掷地有声,小花的沉默震耳欲聋。
“你还真是一如既往,蠢得令人安心。”
半晌小花吐口气,默默坐下来,“你所有的戒备心和疑心病在亲近的人面前一瞬间就溃不成军,你这个样子,我很不放心。”
我想跟他说我平时不这样,可我的机灵呢,我的聪明呢?都被狗吃了吗?羞愧到无地自容,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三个人陷入沉默,这一会都尬到不行,小花原定计划也被我彻底打乱,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威逼利诱,继续刚才那个严肃的话题,最终他看看时间,放弃了跟我迂回的打算。
他捏住右腕,活动两下,“算了,早就料到你们此举必然另有隐情,所以这段时间我反复权衡过了,还是决定帮你们一把,就算最后事态失控,有什么后果我也会一力承担,最坏不过是我也上新月饭店黑名单,损失些金钱和名望,都是身外物,不值一提。所以你们不必有负担,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。”
“……小花。”
我看着他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这些事我都没跟他透露过,他本来也可以装作不知情,但他自己想通了前因后果,还是决定帮我,干脆把利害关系当面挑明了,让我放心大胆去做。
细节永远胜过空话,行动胜过所有,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,唯有我和他遇见,成了同气连枝的朋友,是宿命,是命中注定,是我们本就应该做彼此最好的朋友,他在,就胜过千千万万个泛泛之交。
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,希望我和他来日方长,即便翻越各自的山岭,依然能回到同一条路上。
“感谢的话不必多讲,我不喜欢迟到,所以先走了。”
小花站起来说走就走,我朝闷油瓶示意,然后立即起身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