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的箭矢,越来越密,由于城头有女墙和盾牌的防御,城头的伤亡其实很小,除了对城头的湘军造成心理上的威慑之外,箭矢很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
反倒是城头飞蝗般的箭矢,让官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,官军的巨盾虽大,但毕竟无法全面的封死箭矢。越接近城墙,暴露在箭矢的射击角度之下的官军就越多。惨叫声不时响起,时刻都有人倒地,有人悲嚎。
在付出上千条性命之后,云梯终于再次搭好。
樊士信见状,大喝一声:“敢死队,进攻!”
红色的令旗摇动,战鼓声由缓变急。
两千人组成的敢死队,呐喊着冲杀而出。
他们以冲锋的速度越过城前百余步开阔地,顶着城头射下的箭矢越过已经铺平的护城河,与先到一步的先锋队会合。
与此同时,紧随其后的千余名弓箭手,开始向城头湘军仰射,以压制城上的箭矢打击。
在弓箭手的火力压制下,城下官军奋起勇力,向城头迅速攀爬。
“还击!打退他们!绝不能让敌人上来!”
李天佑往来于城头一线,执剑大声喝令着将士们进行反击。
徐忠他们也是悍不畏死地冒着城下射来箭雨,带领士兵破坏敌人的云梯,滚木礌石滚滚而下,撑钢叉推倒敌人的云梯,滚烫的铁水倾落而下,所有守城手段尽皆用上!
号角呜咽、金戈铁马,殊死鏖战,火光星星点点,兵器刺耳的撞击声,骨头碎裂的咔嚓声,临死前的惨叫声,格外惨烈,双方为了胜利而爆发了生死之战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,这些被砸落的官军,坠落于地无不是血肉糊涂,而那些被滚烫的铁水浇到的,更是惨不忍睹。
即便如此,樊士信死命令的压迫下,官军仍旧个个奋勇,冒着重重的打击猛攻,有几人甚至还爬上了城头,但却被李天佑亲自率人赶到,生生围杀在城头。
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,沿城一线已是尸积如山,定海城却依然屹立不倒,城头那面残破的“湘”字大旗,却依旧在空中傲然的迎风飞舞。
狂攻不下,官军的斗志也已是强弩之末,攻势越来越弱。
中军处,督战已久的樊士信脸上一派严峻,心里也涌起了复杂的情绪。
既是愤恨,又有几分无可奈何。
他真的已经尽力了,士兵们也已经竭尽全力接连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攻,可敌人顽强实在让他不敢置信,就这么硬生生地顶了下来。
“湘逆叛军居然有如此战力,可笑自己还夸下什么速战速决,一战而下定海的海口!这该如何向梅大人交代……”
“大人,宁波示警,湘逆兵马突袭鄞县,占领县城,城内三万兵马被俘大半,梅大人急令我军即刻返回宁波援助!”
“什么!?”
樊士信在得知湘军占领了聚集兵马的鄞县,老巢宁波都快被湘军所占领后,哪还想什么如何交代的问题,他比梅殷表现的还要着急,二话不说,立刻撤兵回援宁波。
……
“启禀将军,江浙的兵马已然全部撤离,营地里留下大量粮草。”斥候单膝跪地禀道。
李天佑点头表示知道,挥手让斥候退下后,对徐忠说道:“看来殿下已经得手了,我们该不该欢送一下这匆忙回撤的樊士信?”
徐忠恨声一笑:“礼尚往来,客人要走了,我们如果不欢送一下,岂不是显得我们太不知礼了!?”
李天佑森然一笑道:“那就热热闹闹地欢送他们一下!报答一下他们的看望!”
议罢,徐忠、李天福、金日拜三人奉李天佑之命,领兵两千前去“欢送”匆忙撤退的樊士信。
李天佑深知朱久炎的厉害,宁波那边的战果估计比计划中的还要大,急着赶回宁波的樊士信必定不敢再耽误时间,停下来迎战,所以李天佑一点都不担心徐忠他们,结果如何他已经可以预料得到。</tent>
世子很皮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