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做什么事儿都能这么专注?看个画儿也能看入了迷?我都叫你好几声了,当真没听见?”少年明朗的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的欢悦,从房门处漫溢而来。
只是,季舒玄的明朗却又与燕崇的恣意不同,他毕竟,还有顾虑,尚会隐忍,那笑容,怎么也不若燕崇的灿烂与张扬。
可即便如此,发自内心的笑容,总是让人心生欢悦的。
是以,裴锦箬也回以一笑,“是啊!叶先生的画,真好。我瞧你们熟稔得很,不知道,能不能冒昧给他提一提,待会儿卖几幅予我?”
“我看方才叶大哥与你家大哥哥和照凌都相谈甚欢,不若一会儿饭后你自己与他说吧!说不定,他直接送你了。”季舒玄笑笑提议道,也许在他看来,叶槐生此人是个极好说话的。
裴锦箬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话到了嘴边,却又一转,点了点头道,“也好。”
“那便走吧!大家都等着你用饭呢。”
裴锦箬这才注意到外间的天色已经不知在何时暗了下来,果然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。
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。
晚膳是季舒玄让人从望江楼叫来的席面,还备了好些秋露白。
裴锦箬见了,便是笑言,“又让舒雅姐姐破费了。”
一众人也没有分主次,更没有男女分席,围坐着叶槐生那张唯一可用的桌子团团坐了。
席间推杯换盏,其乐融融。
裴锦箬在边上偷眼瞧着,裴锦桓对着叶槐生,竟是一副尊崇有加的模样,不由在心里暗道,她大哥哥虽然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,但说到底,心里却是不无傲气。这傲气来源于自信,对自己学问和成就的自信。可这才多大点儿工夫,居然对叶槐生便这般尊敬推崇了,这可是早前从未有过的事儿。
至少,裴锦箬从未见过裴锦桓待哪一个与他同龄的人,有过如今对着叶槐生这般的态度。
往后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阁老的人,果真是好手段。
饭后,裴锦箬果真郑重向叶槐生请求,卖几幅画予她。
叶槐生倒是没有二话。
裴锦箬挑了几幅画,问了叶槐生他将画卖给清雅斋的价钱,分毫不少的将银子付了。
接过了画,心满意足,却有些不好意思,“托了舒雅姐姐和岚庭的福才能见着叶先生,却不想,又让你们家的清雅斋少赚了一笔,怎么好意思?”
“你呀,就少与我见外了。如果可以,我还真巴不得你就是我家的,好好宠着呢。”季舒雅笑道。
只这话,裴锦箬却是不敢接,哈哈傻笑了一下,转而望向叶槐生道,“叶先生,不知道你最近忙不忙?”
叶槐生挑了挑眉,“裴三姑娘有何事?”
“是这样。再过些时日,便是我祖母的生辰了。我比不得大哥哥和枫弟他们,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,这礼物上只能投机取巧一些。我祖母也喜欢字画,不知,叶先生能否有空,帮我另画一幅?”